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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六章山重水覆疑無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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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姓智?”楚清歌依然藏在幕後。

智伯瑤懶洋洋地翹著腿:“怎麽,大爺這個姓讓你不滿了?”

“怎麽敢?”楚清歌輕笑一聲,“只是大爺有所不知,在長陽郡沒有人姓智。”

“智姓是小姓,這裏沒有很正常。”智伯瑤說。

楚清歌終於從幕後走出來了,智伯瑤才認清這是怎樣的一個人。

個頭與智伯瑤平齊,簡簡單單的素凈衣服,長發束在腦後,臉上脂粉不施,只是膚白勝雪,一雙桃花眼大卻時常對人翻白,下頜骨窄,惹得人人忍不住將手湊上去摸一把。

這男人說他嫵媚不為過,他走路裊裊婷婷,柔弱無骨,可說他女子氣又不全然對,他總是冷冷地看人,不是陰柔,而是透著一種陰狠。

“客官不是要摸?”楚清歌將他的臉湊在智伯瑤的手邊蹭了蹭,“怎的將手收回去了?”

“如此佳人,不忍心將我這一雙糙手放上去。”智伯瑤這話是真心實意的。

楚清歌跪在她身旁,一只手從她裙擺下伸進去抓著她腳踝,一雙眼睛好像蛇一樣在人的身上爬,看的智伯瑤一個女人心都有些癢癢了。

“美好的東西就是用來毀壞的,”楚清歌說,“而我生來就是要被你粗暴對待的。”

智伯瑤偽裝出來的豪放氣息全然不見,只想要將自己的腳踝從他手中抽出來:“一般的雅伎,哪有上來就扒人褲子的道理?”

“不妨讓你的手下出去,我們再來探討這個問題。”楚清歌說。

李不言不去正眼看他,卻只是嘆口氣:“清歌,不過幾年的光景,你就將自己作踐成了這副模樣?”

“與你何幹?”楚清歌捧起智伯瑤的手細細啃咬,“或者你跟我一起我也不介意。”

李不言抿住了嘴唇不說話,推門走出去。

楚清歌笑了,對智伯瑤說:“我猜他一定跑去我的房間翻箱倒櫃去了,我這個朋友就是有個怪癖,你對他說話他仿佛聽不見,一定要去翻你的東西才肯罷休。罷了,讓他找吧,他會發現我是個徹頭徹尾的蕩貨。”

楚清歌的笑容,仿佛帶著致命的魔力,妖艷卻又清純。

智伯瑤不知為何,腦袋裏卻浮現出衛永昌,她搖搖頭,想他作甚,他可沒有眼前這個美人更有吸引力:“我們不如接著剛才的話題,來探討一下姓氏,如何?”

楚清歌說:“好呀!”

只是楚清歌的手卻不肯從她裙擺下伸出來,在她的小腿上畫地圖。

“永昌郡不大,可是你要知道,在二十年前,從這裏,到這裏,”楚清歌的手在智伯瑤皮膚上滑過,“都是智家的地盤,智家原本只是一個普通農戶,至於他們究竟怎麽發家的,眾說紛紜,不過我這裏倒是有一個可靠的說法。”

智伯瑤說:“那在下對於你口中這個可靠的說法還是有些興趣的。”

“可是知道這個說法的人,大都橫死,”楚清歌眨眨眼睛,“客官還想聽嗎?難道這件事,比我還重要?”

“你把它告訴我,我才能知道你是不是有價值。”智伯瑤說。

楚清歌於是繼續往下講,而他的手卻伸到了智伯瑤的膝蓋處:“智家那個家主是個讀書人,考取了個功名,做了知府。可比起他,百姓知道的大多是知府夫人。”

“那這知府夫人又是什麽人?”

楚清歌說:“這個知府夫人厲害了,她無父無母,自小長在道觀之中,靠著給人做法事,勉強認得了字。”

“那她姓甚名誰?”智伯瑤追問,如果不出差錯,這個女人就是她的生母,師父令她寒心,如果說人世間有什麽東西值得她留戀,那大概就是帶她來世上的這個人了。

楚清歌指尖在她膝頭打轉:“不是說了嗎?她無父無母,百姓都叫她知府夫人。”

“既然她的能為比知府要大,沒道理……”

楚清歌說:“誰在乎她是誰呢?她做的事,那就是知府大人做的事,她能幹,那就是知府大人能幹,誰要知道她是誰。”

“那,真是可惜了,”智伯瑤覺得惋惜,“她做過什麽事,才被冠上能幹的名號?”

“無非就是在大荒之年緩解了饑荒,而這僅僅是開始……”

楚清歌說的輕描淡寫,但智伯瑤知道救災是多麽困難的一件事,永昌郡地處偏僻,朝廷上撥下錢糧,經過一層一層官僚之手,能不能到達永昌郡還不好說。

“如果是公子,公子會怎麽做?”楚清歌的手順著她的腿越發不老實了。

智伯瑤按著他的手,冷聲說:“是我出錢睡你,還是你要睡我?”

再不攔著楚清歌的手可就真正觸到底了,雖然智伯瑤自詡已經將衛永昌忘在腦後,可還是受不了他之外的男人觸碰。

“姑娘既然來找樂子,就不該辜負你花出去的銀子,”楚清歌毫不掩飾他早已認出智伯瑤是女兒身,“從前我還沒有接過女客,客官你真是賺到了。”

“可我不願意賺這個便宜呢?”智伯瑤攥著他的手腕,似乎要把他的手腕捏碎,“出錢找樂子的是我,你只要把我要的告訴我。”

楚清歌臉上的笑容斂住了,他站起來整理整理衣裝:“現在是客官有求於我,不該認清現實嗎?”

“你的意思是要多少錢?代價你盡管開,只要我出得起。”智伯瑤說。

楚清歌哼了一聲:“我要睡你,這個答案你就能知道了。”

一陣風聲,將不遠處的靡靡之音傳來,夾雜著女子的驚呼和男子的笑聲,讓氛圍變得不堪。

智伯瑤的火爆脾氣也算是上來了:“平日裏接的客人是滿足不了你的要求?我原以為入青樓入南風館的,都是不得已,不曾想有人自甘如此,只為滿足無底洞一樣的欲望。”

楚清歌盯著她:“你錯了,我只是覺得我楚家已經墜入泥潭,你姓智的也該付出代價才是,用我這骯臟的身軀讓你也染上汙穢,那我們就真正地扯平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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